《狐妖小红娘》的困境，不只在中年古偶
没想到真人版《狐妖小红娘》系列，翻车翻得这么突然。10月8号，《狐小妖红娘王权篇》官宣主演成毅、李一桐。本以为两位颇有观众缘的主演会收获叫好声一片。谁料直接成了热搜上的笑柄：#狐妖小红娘 中年古偶#。要知道，在此之前，《狐妖小红娘》因为剧中女性角色造型漂亮，曾经多次出圈，短暂积攒过不少人气，甚至还能看到观众催播。现在热搜上的话题格外扎眼，似乎能看出它之前积攒的好感在观众心中消失，观众与粉丝之间似乎也要掀起一场骂战。观众觉得无奈，粉丝觉得委屈，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，这场闹剧到底是为什么？01中年古偶？这场热搜闹剧的源头是“中年古偶”——即中年人出演的古装偶像剧。这一定位，无论是从字面意义理解，还是从演员、剧情等各方面，《狐妖小红娘》都毋庸置疑地符合。首先，演员选择上。《月红篇》的主演是杨幂和龚俊，《竹业篇》主演是刘诗诗和张云龙，《王权篇》是刚官宣的成毅和李一桐。这些演员据观众统计，电视剧开拍时最年轻的是龚俊，也已经站在了30岁的节点，而作为85花代表的杨幂和刘诗诗均是在36岁接下这部作品。等到《狐妖小红娘》系列播出时，剧中主演杨幂处在40岁的年纪，刘诗诗39岁。到时候一群四十岁或者接近四十岁的人究竟该如何营业？未来的事可以暂且不提，现在从他们的实际年龄来看，对得上“中年”。再看剧情。《狐妖小红娘》原本是连载于腾讯动漫的漫画作品，它的创作灵感来自于中国古典神话。作者结合古典神话，创作出了这个“玄幻搞笑纯情虐恋”的爱情故事。原版动漫确实非常有人气，从豆瓣上的高赞评分就能看出。但漫画的优秀不代表真人版就能成功，尤其是把2016年的作品放在2023年以后播。其实，《狐妖小红娘》的主题放在仙侠玄幻古偶泛滥的现在，“玄幻搞笑纯情虐恋”的设定早就落入俗套。从《三生三世十里桃花》《琉璃》《星落凝成糖》《长月烬明》，到今年夏天最火的《长相思》，几乎都能用这四个词总结。常规的剧情搭配上令人失望的演员阵容，《狐妖小红娘》的妆造再漂亮，最终也躲不开观众对它“中年古偶”的审视。只是，当年龄成为点评剧好坏的原因之一，不免会引起舆论的波动，在粉丝眼中，这是一种人身攻击，是不尊重演员的具体表现。02批评就是不尊重演员？演员的年纪，尤其是女演员，一直都是内娱的敏感话题。节目中不能说，戏外不能讨论，只有在营销少女人设时才允许表达——“难以想象她已经xx岁了。”所以，这次把她们的年纪和作品赤裸裸放在一起，在粉丝心中绝对是一种冒犯行为。可与其说是冒犯，不如说是观众对她们怒其不争后的失望。85花是很神奇的存在，她们是流量时代的见证者，也是依靠流量走向巅峰的亲历者。观众对她们的情感相当复杂。有很多喜爱，《仙剑三》中的雪见、龙葵，《宫》里的晴川，《步步惊心》中的马尔泰若曦，这些角色都是观众心中的白月光。有情怀，因为是白月光般的存在，以至于她们只要合体出现，就能引得热搜一激灵。但也有叹息与失望。观众看着她们从少女变成妈妈，从新人演员变成大家的前辈。本以为能看到她们在不同的人生不同开出不一样的花。但谁料想，观众在等待她们更有质感和重量的角色时，她们还在一猛子扎进玄幻偶像剧的旋涡，呆在舒适圈不肯前进一步。观众的失望有道理吗？同样是提及年龄，《甄嬛传》的演员每每出现都令人感慨，她们在交出人生的重要代表作时，都没有超过30岁。孙俪演出甄嬛时28岁，蒋欣演出让人又爱又恨的华妃时，才27岁。再对比被粉丝宠着长大的85花，杨幂是第一个吃到流量红利的人，一部投资不到500万的《孤岛惊魂》，最终收获了9000万的票房，她也由此开启了粉丝电影时代；刘诗诗因为龙葵、若曦等角色，一再被观众包容。而粉丝无脑支持的背后，是看她们接近四十岁时再演少女，为丫头教添砖加瓦。两相对比，着实讽刺。而在剧情上，对于漫改的真人版，老旧的题材已经变成观众最不愿吐槽的地方。在当下，“翻拍必死”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。谁能躲得过被骂的魔咒？《甄嬛传》官宣时，孙俪、陈建斌等演员轮番被骂，嫌弃造型太丑，年纪太大。前段时间播出的《异人之下》，在开播时被骂特效糊弄，人设无法还原。但这两部剧是幸运的，后期靠精彩剧情和演员绝对王者的实力，收获了逆转的口碑。但是，《狐妖小红娘》系列会有翻盘的实力吗？在这之前，杨幂的演技是公认不走心的模式化，刘诗诗则是眼盲演技的代言人。姐姐们能否在剧中呈现美貌之外的东西，暂且难论。现在看，《狐妖小红娘》就像是她们盛装带来的鸡肋，明知无趣，却又无可奈何。这份无奈想要用“中年古偶”消解，又被扣上不尊重人的帽子，于观众而言，何尝不是一种悲哀？03青黄不接的内娱在这场粉丝和观众拉扯的背后，隐藏的是青黄不接的内娱。诚然，杨幂、刘诗诗这个年纪再演少女已不合适，但也正如粉丝的犀利发言一样：“可以找年轻的女演员，可是没有啊。”细想来看，内娱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85花般的女演员了——颜值无可挑剔，角色情怀满满，并在新人时期格外耀眼。现在的电视剧女演员出彩的不多，90后尤其断层严重。新人中，杨超越有意接棒古偶市场。奈何不是科班出身，对演技的悟性实在太差。主演两部大女主作品，部部灾难。就算粉丝狂吹演技，也不能替她遮羞。王楚然本来凭借《清平乐》刁蛮的张贵妃和《将军在上》里的表妹被观众喜爱，但又在偶像剧《我的人间烟火》中翻车严重。剧中人设恋爱脑，演员演技又呆板木然，在戏外又被曝出翻白眼耍大牌。而白鹿、李一桐等演员，虽然也有大热作品，也仅仅是在小范围内有热度，和85花们的部部爆款又有一些差距。而电影演员来电视剧圈厮杀，几乎是来一个坏一个。影后周冬雨一演电视剧就双眼无神，表情空洞。倪妮明明在电影《消失的她》中还飒翻天，结果到《西出玉门》中就被吐槽太油。在过去的整个暑期档，杀出重围的女演员只有杨紫，而她交出的作品，又是让人疲惫的古偶剧。其实，我们并不擅长做女性现实主义题材的剧集，而仅有的本子，暂时也不会沦落到85花们的手上，姚晨、孙俪、袁泉...这些大青衣，才是现实题材的第一选择。这些“大龄小花”们不想转型吗？或许是想的，但还未见成效，也或许只想摆烂地待在自己的舒适区中，但无论哪种原因，背后也都有现实和市场的原因。我们从《狐妖小红娘》身上看到的，关于年龄和题材的困境，和对它的种种争议，某种程度上说，也是整个内娱的“绝境”。这种“绝境”不是靠观众的三言两句就能改变的，资本、市场、从业者的专业追求，或许才是终止这场闹剧的关键。而回到《狐妖小红娘》本身，再铺天盖地的营销，再繁复夸张的妆造，再打动人心的情怀，都不如认认真真地把故事讲好。翻拍大IP本就是一场赌局，要么大获全胜，要么满盘皆输。狐妖小红娘，还得暂且画个问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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